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戏说人间

nd.fjsen.com  2021-01-19 11:44:11 许陈颖 来源:闽东日报  我来说两句

精彩北路戏演出

群众喜闻乐见北路戏演出

去寿宁,看戏。

凤阳北路戏,原称福建乱弹、横哨戏。第一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。唱、念、做、打渐渐平息时光的纷乱,压住了车马劳顿,压住了人声鼎沸。

“半真半假千古事,一颦一笑百岁人”,北路戏作为从中国民间艺术的土壤里长出来的一种艺术样式,精彩的不仅是身段、唱功,还有人心所向。《廊桥神医》上演了一场人与“瘟疫”的较量。贾妹妹、甄大夫、甄有趣……一个又一个角色的出场,把人间的苦难悲欢浓缩成几十分钟的演绎。误解、解释、理解、众志成城,环环相扣,那场突发的瘟疫最终被村民们战胜。小小的情绪在浓妆重彩中被放大,长长的水袖舞动着演员对世间的深情。肆虐一时的新冠疫情在人间尚未终结,但在方寸舞台,人们看到的却是整个世界对赢得这场战争的向往。它没有硝烟,却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里。

戏里戏外,皆是人间。清代中叶时,乱弹进入福建后产生了上路班、下路班、北路班、南路班等戏班,其中北路班最强盛,北路戏由此得名。由于曲调旋律优美、节奏欢快、抑扬顿挫,适合讲述各式各样的民间故事,北路戏在坊间一直默默地生长着。

如今的凤阳,依然活跃着一批北路戏的演员。但是,唱戏不再成为谋生的手段,他们拥有了两个戏台:生存的戏台、凤阳刘氏祠堂的戏台。戏外的日常生活中,她们以农业为生,把凤阳的葡萄种出了别样的滋味。面朝黄土背朝天的艰辛落入土地的隙缝,才能修成行走世间的肉身。只是,他们生命内里的各种悲欢,土地,却无法全部收纳。于是,它们涌向熟悉的戏台和各色故事中,融入不同的角色里。生命的悸动、岁月的蹉跎、生死情,爱恨观在每一个戏剧冲突的场景中,在每一次眼波的流转中,皆有了去处。

据说,北路戏与浙江是有渊源的。南宋时,闽、浙的官员交错就任,他们随带的家妓与当地人交往,就把盛行于杭州的温州杂剧带进福建。很多年前,我也听戏,我听的戏也与浙江有渊源。

小时候,父母上班,年幼的我经常一个人被反锁在家里。陪伴我的,就是一部破录音机,几盒越剧的磁带,有曲有调有伴奏,诉说人间各色故事。那时的我,以为,这就是音乐王国里的唯一。在《沙漠王子》《红楼梦》《梁祝》《五女拜寿》《白蛇传》《何文秀》《祥林嫂》等一个又一个微缩的人间中,我提前预习了一个又一个漫长的人生。残害忠良、风刀霜剑、妻离子散,戏里唱过;罚恶扬善、柳暗花明、终成眷属,戏里也演过。缠绵温婉的南方戏种每日相伴,让一个小女孩的孤独有了心爱的去处。不知不觉的爱往往深切彻骨,连带着那些时光根植到生命里,历久弥新。

人生如对镜。经年积累听下来的人间故事幻化成无边无际的大镜,中年之后,回过头来看自己在人间的故事,也不过如舞台戏景,无能为力的时候多,淋漓尽致的姿态少。但还好,少年的时光仍在。当那个独自一人沉醉在传统戏曲中的小女孩从时光的隧道走出来时,她的听、她的笑、她的唱依然自由而舒展,纯真而深情。

大多数时候,我们被裹挟在滚滚红尘的名缰利索中,大步流星地向前,以为,那是生活唯一的答案。但偶尔,慢下来,坐着听听戏,流淌在血液里的文化根脉能安慰日渐枯萎的情怀。(闽东日报 许陈颖/文 刘岩生/图 )


  • 责任编辑:王予捷     关键字:北路,人间,故事,时光,凤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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